如果不是她凭借救纳兰夫人的恩情，迫使纳兰羿娶她，如今和纳兰羿喜结连理的人一定是辛雁凝，而不是她顾月夕。
待她思绪万千之时，一道悦耳轻灵的女声从她耳畔响起：“小姐，您没事吧？有没有伤着？”
顾月夕感受到身子被人搀扶，浑然不顾骨髓里的痛，故作轻松地爬了起来。
如同在过去，她在街头流浪的那段时日，无论是被人驱赶，还是被人打骂，她都能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是小青啊？我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见顾月夕明显不想让自己担心，小青不再追问。
不过她轻咬着嘴唇，眼神飘忽，似有些欲言又止。
顾月夕自然察觉到异样，连忙说道：“小青，有什么事直说就是，你我相处多年，何曾见过我生气？”
“小……小姐，有个人点名要见您，还说……”
小青话未说完，一道娇媚的女声从夜色中袭来，“顾妹妹，你这苦情戏看得姐姐心里难受，实在有些不忍打扰。”
顾月夕循声一看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。
女人凤眼微咪，红唇泛着一抹讥讽的笑意。
“你是？”顾月夕只觉莫名其妙。
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印象，更听不懂女人所说何意。
“顾妹妹，姐姐此次深夜拜访，确有些唐突。”女人笑意不减，声调却高了几度，“我叫辛雁凝，从今以后，我就是这儿的女主人！而你……”
说到此处，辛雁凝眸子中带有一丝玩味，顿了一会，才继续道：“只能为妾。”
“辛……雁凝？你……你不是已经……”
顾月夕完全没理会她的傲慢，只是对她自称辛雁凝的事诧异不已。
辛雁凝不是在她和纳兰羿成婚之日自缢了吗？
“只是个名字而已，只要阿羿喜欢，我都无所谓。最重要的是，从今往后，我才是阿羿最爱的女人。”
哪怕赐名给别人，也不愿意正视她吗？
顾月夕自嘲一笑，眼眶逐渐泛红。
“哎哟，我的好妹妹，你这泪眼婆娑的样子，可真让人垂怜。不过姐姐可不是恶人，现在呢，我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为妾，要么……滚出纳兰家。”
“阿羿他知道吗？”
顾月夕轻咬贝齿，强忍着眼泪。
辛雁凝冷笑道：“知道又何妨，不知道又如何？你只需要清楚，从今往后，这里我说了算。”
“他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我！除非我死！”
顾月夕柳眉微蹙，眸子里盈满了凌厉的目光。
对于任何事情，她都可以退让，可唯独与纳兰羿有关的事，她绝不会退缩半步。
“也行，我便给你第三个选择。”
回答她的不是那道娇媚的女声，而是一道冷漠的低沉男音。
“那你就去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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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