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只因国师一句“萧氏之天下衰,李氏崛起而夺之”。
疯子皇帝便下令杀光举国上下李氏臣民。
一阵血雨腥风过后,我从高高的尸体堆里爬出。
六年后,我从奴婢变成皇帝的爱妃。
暴戾恣睢的他掐住我的下巴。
“这张脸真眼熟啊,朕想撕下来好好看看。”
磨刀六年,他的肉将会被我一片一片刮下,做成刺身,端到国宴上。
01
六年前,只因国师一句预言,疯子皇帝萧霁杀了我李府上下两百多人。
阿娘把我塞进床底,独自死于银刀之下,逃出李府后,我被做屠夫的养父收养,改名换姓叫做沈安然。
我与养父告别后,独自前往皇宫,开始了我准备六年的复仇之路。
“放肆!是谁?给本宫上了冷茶!”梁贵妃眉头紧皱,火气中烧。
我赶到她面前,跪了下来。
“娘娘,是我,奴婢知错,还请娘娘息怒。”
我进宫,挑准了梁贵妃,只因为她是皇上的宠妃,并故意让她看见自己,选我为她的侍女。
梁贵妃挑起嘴角,轻笑。
“好啊,想让我息怒?可以。”
“拖出去!派人将她的脸刮花,砍断双手,卖去戏团。”
我惊恐摇头,磕破头,哭出声。
“娘娘恕罪!还请娘娘饶了奴婢,奴婢还没成婚生子,还请娘娘开恩!”
梁贵妃从贵妃榻上下来,狠狠揪住我的头发,带着怒腔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成婚生子?你是想跟皇上成婚生子吗?你这贱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皇上!”
我神色慌张,故意护住左腕,让她看见。
梁贵妃瞥见我的动作,将我左袖扯开,露出了清澈透亮的玉镯。
“***!这玉镯是皇上母亲的,即使我多么喜爱,他都不曾舍得给我,怎么会给你这个贱奴!”
梁贵妃气得咬牙切齿,眼睛瞪得眼白突出,她颤抖身子,用力扇了我一巴掌,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。
“来人,把剪刀拿来,本宫要亲自刮花这狐狸精的脸,让她勾引皇上!”
“胆肥了,皇上的东西也敢碰!”
突然,宫殿外传来沉稳淡漠的声音。
“住手。”
萧霁身着龙袍,龙袍暗纹透过阳光显得富丽堂皇,他墨发束起,头戴冠冕,气场强大,压迫感极强。
所有人全都着急跪下。
梁贵妃也低头行礼,神色变得紧张了起来。
我哭得满脸泪痕,头发凌乱无序,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,我知道这奢淫无度的皇帝,最喜欢娇弱的小白兔了。
萧霁漆黑的眸子瞥了一眼我,眉头轻皱,他的指腹抹去了我眼角的泪痕,双眼间没有流露出一丝感情。
02
“陛下!这***她!”梁贵妃急于为自己辩解。
我立刻扑到萧霁怀里,打断梁贵妃的话。
“皇上,贵妃娘娘她要毁我容貌,她还说我不配拥有你给的玉镯,我是那么爱皇上呜呜,当皇上送我玉镯时,我高兴得彻夜无眠。”
“我知道皇上喜欢的是我这张脸,我费尽心思保养好这张脸,不求能陪在皇上身边,只求皇上能看我一眼也好呜呜。”
梁贵妃气得涨红了脸,冲过来,打算扒我一层皮。
“你这贱奴婢,还妄想爬上龙床,看我不毁了你这张脸!”
萧霁一手将梁贵妃推开,冷眸睨了一眼她,冷淡道。
“爱妃,你身为朕的妃子,今日有点失礼了。”
梁贵妃怔住,讲话也不利索了。
“陛下…以前我绞死下人,溺死侍卫的时候,你也看到了,为什么,我只是想刮花这狐狸精的脸,你却护着这狐狸精!”
“因为我爱的是这张脸,爱妃,朕决定将然然封为婕妤,纳入朕的后宫。”
“陛下!没有我族势力,你不可能坐上龙椅!坐上龙椅的应该是你的哥…”
“梁施意!给朕闭嘴!”萧霁眼神狠戾地横了一眼梁贵妃。
梁贵妃瞬间吓白了脸。
小时候听爹和其他几位忠臣聊过萧霁的两个哥哥,皇太子萧清铭战功卓著,才华横溢是最深百姓喜爱的皇位继承人,二皇子萧逸,是位文人雅士,诗赋连篇,对政事有极高的天赋,却对继承皇位没有兴趣。
萧霁的娘是宫中的洗脚婢,生下萧霁后就被其他几位贵妃处死,在萧霁没当上皇帝前,没人知晓这个成长在冷宫里的落魄皇子,按理来说,萧霁是个三皇子,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。
但是,在萧霁十六岁时,萧清铭暴毙身亡,没过多久后,二皇子萧逸失踪,下落不明。
难道说这些事情都跟梁贵妃和萧霁有关?
还没回过神,萧霁就在我耳边低语。
“你这哭戏演得真好,朕看了都差点被骗了。”
我一愣,眼睛看向了他,他漆黑的眸子变得更黑,就像深渊一般,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。
我继续佯装单纯的样子,脸上挂着泪珠。
“皇上…你可别逗我了。”
萧霁高挑眉毛,当着梁贵妃的面将我抱出紫云宫。
只听见,他身后传来茶杯破碎声和梁贵妃凄惨的嘶吼声。
“陛下!”
萧霁双眸暗淡,冷漠无情继续向前走。
03
我埋他怀里,打颤着身子,忍不住偷笑。
萧霁阴晦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。
“然然,你是在哭还是在笑?”
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冷酷。
我立马挤出几滴泪,摆出惊恐万状般的神色。
“皇上,奴婢是喜极而泣,没想到你会将我封为婕妤,纳入后宫,奴婢甚是感激不尽。”
“奴婢会为皇上付出一切。”
他掐住我的下巴,讥笑道。
“果真?如果我说想把你这张脸皮撕下来好好收藏,你会撕下来给朕吗?”
我莞尔一笑,紧紧握住他掐我下巴的手。
“当然!”
“我爱的是皇上,皇上喜欢我这脸皮,是奴婢至高无上的荣耀。”
萧霁顿了一下,随后仰头大笑。
“朕见过无数费尽心思靠近朕的蠢女人,无非想要权利,金钱,没想到这危机四伏的皇宫竟有你这种蠢到极致,一心为爱付出的傻女人。”
我弯起眉梢,笑而不语。
傻的是你,萧霁,六年前诛杀我李氏一族是你,你那践踏无数无辜人尸体,登上的龙位,终究会被这些人的亡灵拽下地狱,而我将会成为那些亡灵手上的屠刀。
我天真烂漫,满眼爱意地看着萧霁。
“只要皇上能看我一眼,做个傻女人又何妨?”
萧霁高傲地扬起嘴角笑了,低头轻吻在我的额头上。
这个吻让我感到黏腻恶心,恨不得将我额头上的皮割下扔掉。
但我还是装作惊喜害羞的样子,脸颊上泛起荡漾的红。
萧霁轻佻一笑,低沉沙哑道。
“喜欢吗?”
我娇羞地点了点头。
“皇上,奴婢倍感荣幸。”
萧霁食指抵在我的唇上。
“现在你是朕的爱妃,不再是下人,该改自称了。”
我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臣妾倍感荣幸。”
忽然,萧霁身旁的侍卫过来报信。
“报!陛下。”
“说。”
“梁贵妃情绪不佳,扬言你再不去安抚她,就要把自己保密已久事情说出去,具体什么事情她没讲。”
萧霁神色凝重,瞬间沉下脸,黑瞳中散发着戾气,他握紧拳头,骨节用力得发白。
“这疯女人,带几个没什么用处侍女和农奴让她先杀着消气,我等会再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像闪电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这两人果然是绝配,都是杀人不眨眼,背负无数条人命的恶魔。
“爱妃,我接着做我们的事,别管她。”
萧霁笑得瘆人,手不停来回摸索我的身体,让我感到恶心反胃。
我强忍着不适,装作享受的样子。
他将我引到他的宫殿,在大堂里,他命侍女为我递上一件轻如蝉翼,透视肌肤的衣裙。
他半瘫在榻上,一手撑着下巴,慵懒地用下巴点了点衣裙。
“换上,为朕跳舞。”
我艰涩地抽搐嘴角,这个舞裙穿了跟没穿一样,只有一层紫色的纱,帝王果然都是狂妄无礼之徒。
“陛下,现在天气严寒,臣妾恐怕…”
他的声音低沉可怖。
“怎么?这就不行了?”
“跳了舞就热了,你不是为了讨朕欢心能做任何事吗?”
我轻抿下唇,准备接过舞裙。
萧霁,今日的屈辱,我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,让你在举国瞩目之下从我胯下爬过求饶。
当我手伸向舞裙,侍卫焦急地跑进宫殿。
“报!”
我的手悬在空中顿住,看向侍卫。
侍卫单膝下跪行礼。
“梁贵妃,一气之下不仅将送去的下人施用极刑处死,还将紫云宫里所有侍女全都拉去浸水牢,紫云宫一片大乱,皇上事情危急,请您尽快赶去紫云宫。”
萧霁不悦地握紧拳头用力捶了榻上的桌子,从榻上下来,扬袖大步离开了宫殿。
我紧紧握住双拳,衣裙被我捏皱。
梁施意,萧霁,你们两个果然是绝配的一对佳人,残害无辜的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,终将会遭报应。
04
那日萧霁正式封我为婕妤,听说他为了平息梁贵妃的怒气,跑死了几十匹千里马,只为给梁贵妃供上最好的荔枝。
还命京城工匠选出翡翠清透的玉石做出世间独一无二的玉镯,只因萧霁忌惮梁贵妃家族势力。
梁贵妃娘家人拥有精兵良将,梁贵妃的爹爹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,梁驰。
梁贵妃又是家中独女,自然是将军府里的掌上明珠,萧霁能稳坐皇位离不开梁驰的扶持。
萧霁在心里对梁贵妃还是有所顾忌,况且梁贵妃手上似乎还有萧霁的把柄。
自从我做了婕妤之后,就在永宁宫安置,萧霁让我挑几名丫鬟陪护,太监申井安排了20多个训练有素的丫鬟供我挑选。
我随意地扫了几眼,看到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,她们畏畏缩缩把头埋得很低,不敢与我对视。
我双手轻点她两的额头,她们缓缓抬起头,两人嘴角瘀青,鼻青脸肿。
我轻笑,转头说道。
“公公,就她俩了。”
申井安再三确认。
“沈婕妤确定好了?”
“是的。”
申井安带走了剩下的丫鬟,两个双胞胎赶忙跪下。
“谢婕妤赏识。”
“你是姐姐?”我指着伤势重,眼神坚定的双胞胎之一。
“你是妹妹?”我又指了指另外一个。
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,伤势重地站了出来。
“对!我是姐姐,我叫兰芝。”
另一个看起来比较胆小地跟在后面行礼。
“我叫灵芝,我是妹妹…”
兰芝疑惑地问道。
“能问婕妤为何认得出我俩吗?从没有人辨认出我们两人。”
我点点头微笑。
“你们俩虽长得像,但还是有不同,仔细观察细节就好认了。”
“以后你们就跟着我,一心效忠于我,你们的伤是被欺负的吧,去药房拿药擦擦就说是我让的,从今往后,在永宁宫没人敢欺负你们。”
姐妹俩双双喜极而泣,跪下磕头。
“谢婕妤恩赐!”
在永宁宫,就像是被圈养的金丝雀一样,在后宫成为帝王的宠妃,就如配饰般,女人的价值就只是为了成为装饰男人的佩饰吗?我不理解为何万千女子挤破头都想进皇宫。
萧霁自从安慰梁贵妃后,就鲜少来永宁宫,听兰芝说,他近几日经常去梁贵妃那就寝。
我闭眼冥思,梁贵妃最近几日经常去药房抓药,难不成她在计划着什么?
果然,没几日,灵芝就匆匆跑来告诉我,梁贵妃有喜了,萧霁知道自己有了子嗣,打算等到孩子出生将梁贵妃封为皇后。
05
在一旁的灵芝急忙说道。
“婕妤,如果梁贵妃封后,那么你在后宫地位恐怕不保啊。”
我扶额,摆了摆手。
“无事,不就怀了个孩子,还要看她有没有本事生下来。”
萧霁,你杀了我李氏一族,我爹身为尚书兢兢业业为国家建言献策,你却听信谗言,杀了万千无辜的人,连婴儿都不放过,罪该万死。
兰芝匆匆从外面跑进永宁宫,她气喘吁吁,神色紧张不安。
“婕妤,我打听到了,皇上为了讨梁贵妃开心,调动修筑城墙的工人,来为梁贵妃修筑宫殿,因为人手不够,皇上还把百姓抓去做苦力,国库耗尽,边境的驻军没有军粮,军心溃散。”
“恐怕再过不久,匈奴将会打进京城,还有一件事…”兰芝眼神飘忽不定。
我点点头,幽幽说道。
“你讲。”
“我从梁贵妃随行侍女那听说,梁贵妃将你视为眼中钉,想仗着这个最受宠的时候铲除你。”
“本宫料到了。”我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“料到了什么?沈妹妹?”高傲自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梁贵妃雍容华贵,昂首踏进永宁宫。
她不屑般露出讥讽的笑。
“沈妹妹,听说你父亲是屠夫?”
“是,姐姐想说什么?”我疑惑地问道。
“没什么,想给你们父女俩一次见面的机会。”
梁贵妃转头向侍卫眼神示意。
侍卫拿出一个麻袋,扔到我面前。
“你拆开看看,这是本宫给你的礼物。”
我让兰芝上前拆开麻袋绳。
兰芝看见里面的东西后,吓得跳起来大叫。
“那是牲畜的肉块吗?不…那是人肉!我看到了一张脸!”
梁贵妃发出阴险狡诈的笑声。
我冲上前,彻底撕开麻袋。
“爹!”
养父的尸体被摧残得看不出人样,梁贵妃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!这绝美的面孔之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冷酷无情的心。
没想到她竟会对养父下手,是我太天真了。
此时,门外响起洪亮的声音。
“皇上驾到!”
萧霁踏进永宁宫,他冷眼目睹这一切,双眸就像被覆上细碎的冰,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。
梁贵妃看到萧霁立刻变得娇小可人了起来,一扑而上,紧紧环住萧霁的脖子。
“陛下,你来啦!我腹里的孩儿说想逛逛,我就来这拜访沈妹妹。”梁贵妃母爱泛滥地抚摸自己的肚子。
我颤抖着声音吼道。
“陛下,梁贵妃杀了我父亲,你要替臣妾做主啊!”
萧霁低头,淡淡说道。
“不就杀个人,沈婕妤何必如此大惊小怪?”
“就是!”梁贵妃傲气地附和道。
“陛下!那是把臣妾抚养成人的父亲,倘若陛下的父亲被杀了,你难道不会难过吗?”
萧霁冷冷一笑。
“一贱民,怎能和天子相提并论!”
我低着头,指甲死死掐着掌心。
我的两任父亲都如此惨死,萧霁,梁施意,等着吧,你们这对贱男贱女的报应马上就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