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个外号,叫呆子。
这是爸爸妈妈给我取的名字。
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。
但我不是真的呆子。
我只是不爱在人多的地方说话,总是低着头,顶着厚厚的刘海,看起来呆呆的。
用妈妈的话说,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。
所以我总是让爸妈丢脸。
但我有一个姐姐和哥哥,他们不仅长相俊俏,还生性活泼,人见人爱。
时常为爸妈长脸。
大年初一晚上,外面劈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。
也是我最讨厌的一天。
因为即将又要面临表演环节。
饭桌上,姐姐端着杯子,举得高高的。
她梳着好看且整齐的麻花辫,脖颈上带着镶着珠玉的长命锁。
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,已经生的唇红齿白,是个粉雕玉琢的没美人坯子了。
“祝大家新年快乐!一笑烦恼跑,二笑怨憎消。三笑憾事了,四笑病魔逃。五笑永不老,六笑乐逍遥。时常开口笑,寿比南山高。”
话落,响起一片掌声。
轮到我时,憋得满脸通红,声音如蚊蝇。
“祝大家新年快乐!万……”
没等我说完,妈妈打断了我,口气很不耐烦,
“一句话都说不利索,看着你就来气!”
无数道审视的目光,我顿觉耳根发烫,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有亲戚评价:“这老三是你们亲生的吗?和小瑾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”
姐姐替我打圆场,
“小玉还小,长大就好了。”
声音甜甜得,让人不自觉的喜欢。
我不怪爸妈,姐姐确实值得他们更多的宠爱。
小孩子是不懂得掩饰喜恶的。
打小,亲戚家的小孩都不爱和我玩。
我躲在角落,静静的看着他们放烟花。
那是我融不进去的世界。
有时我会主动去找妈妈,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,她不会立刻喝斥,但几分钟后,她会假装的走开。
然后,有些愠怒:“你老跟着我后面干什么?!小孩子家家的死气沉沉的,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。”
“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哥姐姐,大大方方的。人家一起玩,你也跟着去啊,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呆子,就是个呆子。”
可是妈妈,
他们会朝我扔泥巴,会将滚烫的烟花放在我身上,还会一起大笑着叫我“呆子”。
我不喜欢他们叫我呆子。
或许你早已忘了,这个名字是你给我起的啊……
好像越是优秀的人,连老天都格外的偏爱。
甚至连读书的天分,都是哥哥姐姐多占一些。
宋瑾和宋瑜不费吹灰之力就考上了省内重点大学。
我却连初中重点班都进不去。
哥哥姐姐的升学宴,是在家里操办的,请的农村大厨来掌勺。
客人陆陆续续入桌,哥哥姐姐坐在最大的桌子上,昂首挺胸。
爸妈也站在人群中接受着众人的来往恭贺,满面红光。
我顶着热浪,坐在锅炉旁烧火。
那里不会有我的位置。
直到宴会结束,没有人记起我。
大厨临走前对着爸妈说:“你家这个小姑娘真懂事,从头到尾不吱声,一个人给我烧火,帮了我不少忙。”
妈妈难得对我露出了笑脸。
懂事是我唯一能做的。
什么是懂事呢?
每天早早的起床,洗漱一家人的衣服。准备一日三餐,饭后打扫卫生,空闲的时候,和爸妈一起去农田。
他们心情好的时候,会对我说,“小玉越来越懂事了。”
妈妈还会温柔的牵着我的手,去小卖部,给我买五毛钱一根的红豆冰棍。
红豆香甜软糯,冰棍凉爽沁入心脾。
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。
所以我拼命的懂事,汲取这不多的母爱。
我14岁时,远房姨妈离世,一家人前去悼念。
那时还是老式大巴,先上车后买票。
逃票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妈妈牵着姐姐紧挨着做在一起,将我塞在后座的座位下面。
逃票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妈妈牵着姐姐紧挨着做在一起,将我塞在后座的座位下面。
叮嘱我不许发出声音,被发现。
大巴启动,乘务员挨个收车费。
直到我的时候,一双大手将我揪了出来。
女人大着嗓门喊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”
众人面面相觑,无人认领。
妈妈的背影稳如泰山,没有回头。
直到女人像拎小鸡一样将我赶下车,姐姐站了起来。
那一刻,我看到了妈妈眼里的冷漠。
那一刻,我觉得她或许是真的想丢弃我。
我怕了。
哭着喊着爬上车,拽紧她的手。
我知道妈妈不会像爱姐姐一样爱我,但我还是贪恋那为数不多的母爱。
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自那以后,我更加的懂事。
我不吃五毛一根的红豆冰棍了,也不会在放学的时候在路上逗留。
匆匆的赶回家,为妈妈做更多的事情。
衣服坏了,我缝了缝还能穿。鞋子小了,我挤一挤也能穿。
我还会在暑假的时候去镇上做零工,赚到的钱给妈妈和姐姐买红头绳。
夏季的天气变幻莫测,白天还是艳阳高照,晚上已经电闪雷鸣。
姨妈的遗像正对着我的床头。
一道闪电划破黑暗,刚好照亮了姑妈满是褶皱的脸。
格外瘆人。
我鼓足勇气,跑向妈妈和姐姐在的房间。
结果,却听到姐姐的声音。
“鹪鹩巢林,不过一枝。鼹鼠饮河,不过满腹。”
我在这个家中,不过是一只鸟,一只鼹鼠。
鸟只需要一根树枝,鼹鼠撑破了肚皮只需要一丁点的水。
即便我已经更加小心翼翼地懂事,在妈妈和姐姐地眼中,仍旧如同一只鸟或者鼹鼠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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